姐姐說,她要吃紐約很有名的杯子蛋糕。到了紐約,我們飯店三四個路口就有一家分店,姐姐卻又說,不吃也沒關係。
於是一天早上,姐姐獨自去逛街買鞋(完全沒邀請我),我打著算盤,把外甥女妹妹拐去跟我走去買蛋糕。妹妹單純的不得了,我說,帶你去買焦糖牛奶(她自己發明的星巴客飲料),順便買你媽媽要吃的杯子蛋糕(根本她媽媽已經說了不吃也沒關係)。妹妹說好呀好呀,就跟著我出門了。
天氣熱,等紅綠燈的時候她站在燈柱的影子下躲太陽。
對妹妹最深刻的印像是她兩三歲的時候,有次回臺灣去姐姐家,姐姐正在打掃,我客氣的問要幫忙嗎(完全違心)、姐姐客氣的說不必不必(完全不想我去煩她),我老實不客氣的就坐在沙發上面看電視,妹妹走出來要搶她媽媽手上的拖把,我姐不給,妹妹開始大哭。一般的媽媽會(1)好言安慰(2)教訓一頓,我姐姐則是「老娘事情多得很」,干脆拖把一放,也不管嚎咷大哭的妹妹,去陽臺洗衣服去了。妹妹抓著拖把繼續哭,我裝鎮定的繼續看電視,妹妹越哭越尷尬的偷瞄我,我也越看越尷尬的偷瞄她。十分鐘後,她突然說,要看什麼什麼什麼,就自己轉臺看電視了。
那時候我想,這孩子不簡單呀。(那做媽的也很不簡單,她真的就在陽臺洗完衣服還燉了一鍋玉米排骨湯,理都沒理耍脾氣的女兒)
在泰國相處短短幾天,我完全迷上了這個外表萌萌答,內心世界堪比周星星般無俚頭的小女孩。我可以一天什麼事情都不做,就聽她講話就好了,她講什麼都好好笑好天真好可愛。
甜膩膩的杯子蛋糕買回來,我吃了一個,甜到腦袋要炸開,她也吃了一個。原本剩下兩個我說太甜了,不要吃了。
豈知晚上吃完晚飯回來,妹妹宣佈,我要吃蛋糕囉。我大驚說,糖霜太甜不要吃刮掉。妹妹說,就是要吃糖霜呀。然後就大口的把蛋糕吃掉。我姐說,她是螞蟻轉世的。
當然啦,有周家的血統當然有當螞蟻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