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開始的居家避疫,一開始沒有人認為會維持多久,但是就這麼一個月過一個月。所有人的生活都被迫做出改變,不能出門做任何休閒活動、不能訪親友。連買菜都要排隊。
美國原生的人民對口罩的抵觸讓人出乎意料的強烈。他們主張這是侵害了他們的自由。奇怪了,法律規定你出門不能裸下身,你怎麼不抗議法律侵害了你遛鳥的自由?高級餐廳要求客人要穿西裝外套、不能穿牛仔褲進出,你會不會站在門口爭論這是侵害了你的自由呀?
不戴口罩,我還沒說你侵害了我健康的權利咧。
我選擇一週進公司兩天,心裡自暴自棄的想著,反正就我一個,穿什麼都無所謂。每週都在上演de javu。甚至在還冷的幾個月內連內衣都免了,free了好幾個月。
家附近有一所大學,鎮上平時都是學生,繁忙充滿活力,因為避疫,學校停課,整個鎮上都安靜下來。
只有在家門口的散步小道上能不戴口罩。我住的小區或許是因為小孩多,父母都挺警覺,都願意保持距離,遠遠的看到有人走來,都互相微笑點頭的避開。
在家工作是非常臨時的決議,我家裡根本沒有設計能長時間工作的空間,小小的書桌和筆記型電腦都是平時做開銷帳單用的,一次用也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如今一天要在這空間花八個小時,幾個月下來眼睛也花了,肩膀脖子都僵硬到疼痛不已 ,有時候乾脆跪著工作,讓一直弓著的背挺直一下。
我以為以自己宅的程度,避疫在家應該很自在,但是原來自願宅在家和被情勢所迫宅在家的心態是完全不同。還是會忍不住想出門走走,小心翼翼的選擇了人潮少的時間段去一些必要性的商店買東西。
賓州一開始進入黃色階段,也就是有限度的開放,包括餐廳可以在戶外用餐,被壓抑了四個月的人們都瘋狂的往外湧,例如我公司的會計,帶著得意說「有戶外用餐的餐廳我都去遍了」,我只覺得他們都瘋了。果不其然,疫情在全美各地湧起更高的一波。
進公司的日子,我戴著口罩和一副滑稽的無度數眼鏡當護目鏡,進到辦公室先洗手,接著全部我會觸碰的物品都用消毒噴霧噴抹一遍,在公司的七個小時內幾乎每個小時不管做過什麼碰過什麼都要擦一次乾洗手。離開公司前再用消毒噴霧將所有我觸碰過的物品包括門把、燈開關都消毒一遍,最後拿著一張消毒紙巾關門上鎖回家。我不再戴手套,覺得拿消毒紙巾去開門關門,進了車就扔掉比較安全。
上一次和我的醫生面對面好像是一月的時候,四月和七月回診都用線上會面的方式。一天前先去照核磁共振,第二天線上會面和醫生看結果。幸好結果都是正常,身體也沒有顯著的不適和變化,不然這樣的線上看醫生非常的倉促和讓人迷惘,要問醫生什麼都難想起來。
我不明白為什麼美國這次的防疫能做到如此的糟,從開始就是錯,一路都沒有改善。由上至下沒有一個完善的措施。那些醜惡的人利用這個危難將對亞裔的歧視炒到高點,我漸漸的討厭外出。每天看著一無是處的白宮和只會放屁的總統,我已經頹喪的覺得,我們都過不了這關。
我覺得我們都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