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人的名字有漢字,我是從她身上知曉的。她名字的英文拼音是Kyo-young Park,她寫給我看「朴姣映」,很女性化很美的字組成的名字。
姣映個子矮小、臉盤圓圓寬寬、眼睛不像印像中的韓國人那樣細長、比較偏圓、笑起來會彎。她比我大一年級,年紀好像是大兩歲,在學校看到她都是笑容滿面。老師們很喜歡她,因為她很好強,她可以一隻手拿著翻譯機按按按、一邊在課堂上發表自己的意見,一定要講到大家都懂她的意思為止。在美國這是一個很讓人讚賞的個性,因為勇於表達自己。
韓國人的名字有漢字,我是從她身上知曉的。她名字的英文拼音是Kyo-young Park,她寫給我看「朴姣映」,很女性化很美的字組成的名字。
姣映個子矮小、臉盤圓圓寬寬、眼睛不像印像中的韓國人那樣細長、比較偏圓、笑起來會彎。她比我大一年級,年紀好像是大兩歲,在學校看到她都是笑容滿面。老師們很喜歡她,因為她很好強,她可以一隻手拿著翻譯機按按按、一邊在課堂上發表自己的意見,一定要講到大家都懂她的意思為止。在美國這是一個很讓人讚賞的個性,因為勇於表達自己。
外國的小朋友到了美國,基本上會被分派到一個叫做ESL的課,English as Second Language 英文為第二語言,就是母語不是英文的人都得去上。據說,在外籍學生多的地區,例如加州,是直接一個班級全部都是外籍學生。但是我一開始就降落在鳥都不生蛋的南卡,全校上上下下從九年級到十二年級,就只有三個外籍學生,所以我們只有在自習課的時候聚集在一起上ESL,類似補習班、課後補習。
在三個外籍學生裡面,一個是我、一個是日本的玲奈、一個是韓國的姣映,三個東方女生就好像三劍客,能形影不離就形影不離,尤其是同年級的玲奈,幾乎每堂課我們都儘量選在一起,互相照顧,沒事在小紙條寫漢字聊天。
剛到美國的那幾個星期,借住在賓州的矩阿姨家,我們每天都在渡假一樣,出去買東西,在阿姨家附近散步,我和姐姐不用上學,爸爸不用上班,媽媽沒麻將打,每天都好開心。
爸爸借來了阿姨的腳踏車教我騎,只簡單的告訴了我煞車和怎麼抓龍頭,然後他悠閑的坐在路邊,說,就自己練習吧。我自己來來回回在很短的距離踩著,像個傻蛋一樣一直尖叫,爸爸在一旁樂的哈哈大笑。我一個不穩還差點撞到停在路旁的車,爸爸急急忙忙的跑來扶起我,然後去檢查不知道是哪個鄰居的車子,嘟囔的說,人家車子撞壞會告我們耶,「美國人很愛提告上法院的」。
1995那年的三月,我和家人從紐約的JFK機場入境美國,在移民處坐著等蓋手印。我記得很清楚,旁邊的椅子上躺著一個穿著舊藍色西裝的華人男子,他腳上手上都戴著圈銬。我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敢出聲問爸媽,爸媽也好像沒看到似的,可能我們都在害怕吧。現在想想,那個人應該是企圖跳機被抓到的。
差不多將近午夜,我們走出了機場,矩阿姨一家和穿著直到腳踝長貂皮大衣的台鳳媽媽與她的先生在出口等著我們。他們說,歡迎來美國。
在美國就讀的第一所學校是南卡羅萊納州的Socastee Middle School。
我的年紀應該是要上美國高中的九年級,但是通常新移民會因為語言問題而被降一級,所以我到中學去讀八年級,不過我到達的月份是四月,是學期末,其實我也只是被降了兩個月的級而已。
高中的時候,有四個女孩子,一起開車去買結業舞會的禮服,回家的途中出車禍,失速撞上大樹,全部死亡。
那一陣子,學校每天都充滿哀悽的氣氛,熟識的、不熟識的都很傷心難過,還有心理醫生進駐,學生隨時能去談話。
2001年的萬聖節夜晚,一個韓籍女學生在參加完一個夜店舉辦的派對之後和另外兩個女性友人去另一個朋友家續攤,到了清晨四點其中一名女性朋友送她回租屋,看著她進屋之後才駛離。
這個韓籍女孩從此失蹤。